诗曰:
佛殿龙宫碧玉幢,人间故号作清凉。
台前瑞结三千丈,室内常浮百万光。
劫火炼时难毁坏,罡风吹处更无伤。
自从开辟乾坤后,累劫常留在下方。
走至殿上,左右放下胡床,僧人参谒了。唐公着令引领家丁,向方丈相视,附近僧房俱着暂行移开,然后打发家眷进来,封锁了中门,自己在禅堂坐住。因想若是强人,既经挫折,不复敢来。恐果是东宫所遣,倘或不肯甘心,未免不至。故此分付家丁,内外巡哨,以防不虞。自己便服带剑,在灯下观书。
不知这干人在山林里抹去粉墨,改换装束,会得齐,傍晚进城,如何能复来?就是宇文述与太子,一计不成,已是乏趣。喜得李渊不知,不成笑话。况且这干人回话,说杀伤他多少家丁,杀得李渊如何狼狈。道:“把他奚落这一场,也可消恨。”把这事也竟丢开。但唐公是惊弓之鸟,犹自不敢放胆。坐到二更时候,欠伸之际,忽闻得异香扑鼻,忙看几前博山炉中,已烟消火冷,奇是始初,还觉得微有氤氲,到后越觉得满堂馥郁。着人去看佛殿上,回报炉中并不曾有香。唐公觉是奇异,步出天井,只见景星庆云,粲然于天,祥霞缭绕,瑞雾盘旋。在禅堂后面,原来是紫薇临凡,未离兜率,香气满天,已透出母胎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