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要去白水县,却耽搁了许多天。”她执笔在绢布上继续勾勒线条,一边和杜衡说话,“眼下安城情况好很多,马上我就能出发了。”
杜衡上前几步,歪头看着绢布图案,越看越惊诧。
“你还会画这个?苏戚,我过来的时候就想问了,你何时学的治水方略?”
“这哪里需要学。我会的,都是些最粗浅的学问,你去问岸边那些抗石头的人,他们也懂。排水筑堤,分层减缓水势,没什么的。”苏戚勾完最后的线条,把笔搁在砚台上,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。“都会做,只是做与不做的问题。我这连哄带吓的,才使唤得了别人,当然,也靠撒钱。”
说话间,何富贵带着几个官吏兴冲冲走来,特别热情地喊道:“苏小公子,我看咱们这儿水势也稳下来了,几座堤坝修好,是不是就完事啦?要没啥要紧的,我先回去吃个饭……”
苏戚眼皮也没抬:“沿岸二十里,处处得有官员,何大人现在回去了,谁来顶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