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大人,吃个瓜吧。”不知道是谁,在他身边说了一句。
华慈恍惚间低头,华大人,这个称呼,他觉得已经恍如隔世,到底多久没听过了?他也记不清了。
那人好像有些难堪,华慈一直不接,只好不好意思道:“华大人,以前是我们不对,现在知道您肯定不是贪污的那个,您就原谅我们吧。”
华慈背过身去,擦了擦沁出来的眼泪,转过身珍而重之地捧起那香瓜,咂咂嘴看向了那些殷切期盼的百姓,点点头,“我……我只是有点激动。”
“华大人不怪我们就好。”
华慈的手上全是茧子,伤口,已经看不出是一双曾经拿毛笔的手了,黝黑干瘦,皮包着骨头,指甲缝隙里还有黑泥,衬得指甲盖白的过了头,香瓜浓郁的香气传入鼻息,惹得他鼻子发酸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开堂了,开堂了!”
华慈转过身,眼神中带着复杂难测的目光,看向了被包围住的半圆中心。
喻良洲昨日只被关了一夜,所以看起来依旧儒雅端方,而且华世宜并未让人给他脱去官袍,那绯色官袍配上枷锁,令人觉得讽刺至极。
他嘴上带着轻蔑的笑容,好似到了这个节骨眼上,他也不服输,喻婉婉和韩琴一早就来了,躲在马车上,如今见喻良洲出来,才在家人的簇拥下,隔开那些怒视她们的百姓挤到人群前头,韩琴的心一直颤抖着,看到喻良洲的时候,红着眼睛,又落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