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生踢开椅子站起来,发出哐啷一声巨响,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,低声咒骂了一句,向宁丛艺扬起手。
那只手很快被陆殊握住,他比对方高半个头,钳制住对方毫不费力。
那家伙体能不占优势,嘴巴却依然恶毒,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他大声说:“原来你又换男友了,这次找了个更有钱的?害死养父母继承的遗产这么快就花完了?”
“你真是个人渣!”
宁丛艺拿了包要走,对方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嚣:“我说错了吗?你敢说出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,你的跑车是怎么来的吗?咝……”
陆殊手上用力,接着那家伙开始冒冷汗,陆殊甩开他的手,跟着宁丛艺离开。
她拉开驾驶座车门,却被陆殊拦住:“我来开。”
两个人都没说话,快到家时,宁丛艺突然说:“高中时他追过我,被我拒绝了,后来就造谣说我喜欢钱,跟有钱的老男人在一起,在我养父母去世时也落井下石。”
“嗯,你要难受就哭出来吧。”陆殊说。
“没必要,我都习惯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很轻。
毫无温度的灯光下,陆殊怔怔地扭过头,只看到一双漆黑如长夜的眼睛,里面的确没有泪光。
那一瞬间,他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骤然击中。是谎言还是真相,抑或是证据还是谣传,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。
他执意将她送到房间门口,关门之前,她说“谢谢你”,没有笑,但眼神纯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