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过三个月我就有钱啦。”大卫凭着发明家的信心回答。
柏蒂-格劳道:“你父亲没有入土,还不肯离开他的葡萄园呢。”
大卫道:“我何尝指望父亲的遗产!……我正在发现一项工业上的秘密,不用一丝一毫的棉料造出一种纸来,同荷兰纸一样结实,成本比现在的棉料纸浆低一半……”
柏蒂–格劳这才懂得长子戈安得的用意,他说:“那倒是笔财产。”
“大大的财产,朋友!不出十年,纸的消费量要比现在增加十倍。这个时代最走运的是新闻事业!”
“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吗?”
“只有我女人知道。”
“你的用意,计划,没有同人家谈过吗?……比如同戈安得弟兄?”
“我跟他们提到的,只是说得很含糊,我记得。”
抱着一肚子怨恨的柏蒂–格劳忽然动了一点善心,想把戈安得弟兄的利益,自己的利益,赛夏的利益,一齐照顾到。
“大卫,你听我说,咱们是老同学,我一定帮你忙;不过你得明白,这场下风官司要花你五六千法郎!……我劝你不要拿你的财产去冒险。我看你有了发明,少不得要同一个厂商合作,分掉一部分利益。若要买进一个造纸厂或者设一个新厂,恐怕你也得三思而行,是不是?……此外还要领发明执照。这些事又费时间又费金钱。咱们尽管竭力招架,说不定执达员会给你一个措手不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