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憾的是,这次拟议中的研讨会到今天也没能实现。据我所知,地方政府的人事变动是一方面原因,另一方面则是他本人不屑于“那么多的专家学者”,一心想要把自己的“几个朋友”邀集到一起。他似乎没有时间感,忘记了“几个朋友”不是恒定不变的诗学元素,忘记了他们会在时间中遭遇到数学的减法。我们几个他口中的“年轻朋友”,无论在事实上还是在情感上,显然都不足以用加法的逻辑,平衡他遭到的减法。
随着2020年8月12日的降临,这次可能的开始,从0变成了永远的无。他扇动了自己的翅膀,为曹雪芹之后的汉语诗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,让苍白的汉语文化再一次开始绯红,开始有了“第四创世纪”的生命活力。但他天才的翅膀,却推不动一次小小的“任洪渊诗学研讨会”。很难说是幸运还是不幸。假若他和“那么多的专家学者”一样,也致力于而且热衷于推动这样那样的研讨会的话,或许也就不会有他天才的翅膀,不会有他以一己之力展开的“词语的曹雪芹运动”。现代汉语思想的天空,或许至今仍然是一片铁的黑,一块石头的死寂和僵冷,而不会有他留下的绯红的生命初潮。
这次胎死腹中的0,这个永远没有开始的研讨会,拉近了被他称为“年轻朋友”的我和任洪渊生命-诗学世界的距离。他的“故乡”,也似乎离我更近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