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祁蒙本想再胡搅蛮缠一通,谁知蒋秋仪从济世堂里走了出来。两个人对视一眼,他落荒而逃。
前线胶着,战火且烧不到昆明城。文林街上熙熙攘攘,人们心照不宣地住着,权当是偷来的浮生。
大约是突然变天的缘故,伤寒感冒的病人特别多,济世堂前排起长队。蒋秋仪忙到晌午,抱着两包药跑到叶延淮面前。
“叶大夫,”她把药放到他桌子上,“我……我真的忙不过来了,这药…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一趟啊?”
叶延淮拿过最上面别着的药方,“我给冼青鸿开的那副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人又回不去,光送药有什么用?”
蒋秋仪沉默片刻,忽然坐到叶延淮面前的椅子上,冲他拼命眨眼。
直眨得眼睛都干了,对方也没有领会自己的暗示。蒋秋仪无奈,将头发别到耳后,长叹道:“这冼姑娘,未免太可怜了。年龄那么小,又是个女孩,成天腥风里来,血雨里去。我要是个男人,看了得多心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