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我很快就治好了自己的恐惧症,只是记不得是如何治好的。不待言,外婆的那个上帝帮了我不少的忙。我认为,当时我已悟出了一些简单的真理,那就是我还从未做过什么坏事,有过什么罪孽,是不会受到惩罚的。否则就不合法。别人的罪孽不该由我承担。
午祷时间,我也外出游荡,特别是春天。春天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坚定地拉着我,不让我上教堂。如果他们给了我两戈比用来奉献,那就彻底害了我:我会拿这几个钱去买羊拐子,玩它整个午祷的时间,势必迟迟才回家。有一次我居然把给我买追荐亡魂名录和圣饼的十戈比全输掉了。被迫无奈,拿了别人的圣饼,那可是教堂执事从祭坛上撤下来放在盘子里的。
我非常贪玩,简直玩疯了。当时我手脚灵巧,身强力壮,很快在邻近几条街上小有名气,赢得了玩羊拐子、球类和击木好手的名声。
大斋节期间我也只好斋戒,于是我便到住在附近的多里梅东特·波克洛夫斯基神甫处忏悔。我还以为他很严厉,我个人多次冒犯过他:用石子砸过他花园的亭子,专跟他家的几个孩子作对。一句话,他可以指出我种种他不喜欢的不端行为。这叫我非常尴尬。所以当我站在那寒酸的教堂里,我的心跳得很凶。
但多里梅东特神甫热诚地接待了我,说话的语气很随和,他见了我惊叫起来:“啊,是邻居……跪下吧!有什么忏悔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