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小野用拇指拨动另一边手腕上的铁环,这半个月来,他已适应了身上多一个物件,然而未来需要适应的东西还有很多。
“后悔吗?封澜。”他直视着她,毫不回避,也无矫饰,甚至连感激或内疚都无从寻迹,只是平铺直叙。
“后悔”这个词封澜已听过太多人向她提起,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,老生常谈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她却心头一颤,眼角不争气地发烫。
“暂时还没有,以后的事难说。反正到时也晚了,不提也罢。”她侧过脸去假装撩开挡住眼睛的刘海,再看着他时已平静了许多,笑道,“你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——疯子、傻瓜、情圣、倒贴女。我习惯了你嘴贱,脸皮也变厚了。其实我不疯也不傻,更不是情圣,我为自己打算着呢。你早点出来,受益的也是我。‘食得咸鱼抵得渴’,你这句话简直是为我造的。冬装新款的外套、限量版的鞋子……这世上买什么不需要花钱?我买我日后的幸福,难道不值得这个价?”
她到底没想象中那么无坚不摧,话说完,嘴角止不住地轻抖,他们隔得太远了,连抓着他的手、摸摸他的脸都成了奢望。封澜哽咽道:“别让我后悔,小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