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色回到敏珠林寺院,向敏珠活佛做了汇报,交了和诗,回家去了。
敏珠活佛在听郎色讲述进宫经过的时候,虽然一言不发,半句不问,内心却增添了更多的疑窦。根据上次郎色讲述的情景,五世的身体显然由于年老、生病而虚弱了,为什么现在又变得如此健壮,动作反倒敏捷了呢?又为什么要在远处接见郎色呢?为什么不向郎色问几句关于我的话呢?……
当他展开达赖的和诗读下去的时候,他发蒙了。每个字都像黄蜂蜇在他的头上:
我的朋友呀,
你像一座直立在云雾之上的山,
你像泉水清又甜,
流进宽广无边的普度众生的大海。
“不,这不是五世达赖写的!字是有些像,但不无模仿的痕迹。”敏珠活佛逐一地判断着,“我的诗用的是‘最胜喻’,他用的却是一般的‘物喻’;我明明注着‘求同喻’三字呀……五世达赖可不是这样粗心的人。再说,格律也完全不合。这绝不是五世的水平!他,他……不是达赖!不是!”
惊恐,悲愤,羞辱,焦急……使敏珠活佛觉得身上的袈裟着了火。但他能做什么呢?他敢说什么呢?四周的一切,一切的人们,不都和平常一样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