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今日在城西时,见到一家极小的私塾,里头的小儿不过五六岁,念起书来颇有一股老夫子的做派,甚是有趣,奴婢便忍不住在外头瞧了瞧。”
“只是这一瞧,便见着一五岁小儿被家中奴仆给扣了回去,后来才知,那男孩是家中庶长子,不得主母看重,学堂也是偷溜着进去,并未出束脩。”
“奴婢一时看得出了神,正好在那碰上了世子的人,也算是,偷了半日的闲。”
“你近来倒是时常提起私塾女学。”
裴晏舟想起王管家传来的话,知晓她前些日子与裴慕笙救了个小姑娘,更是因此打听了不少女学之事。
“不过庶长子,既占了个长字,该是没了姨娘,一早便养在了主母膝下,尤其不过五岁的年纪,受些磋磨也算不得稀奇,能安稳活着,还得庆幸他生在普通人家。”
“奴婢也是如此以为。”
宋锦茵乖顺地靠在他怀里,语气清清淡淡,像是在同他闲话。
唯有垂下的眉眼里隐着她藏不住的思绪,微亮的双眸,也随着裴晏舟的话一点点地暗了下去。
“世子说的是,庶长子到底是占了个长字,奴婢瞧着,世家贵族里像是极少有庶子为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