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祈和平国公对视片刻,抿紧嘴角,低声道:“我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,和父亲常年不见。说起来,脾气也不甚相投。”
“不过,我从没有过不认亲爹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。”
贺祈从不是什么温顺的脾气。这几句软话,也是他的极限了——是对着亲爹时的极限。
贺祈难得低头认错,平国公心中怒气稍平,又哼了一声:“反正,我看你是巴不得给你岳父做儿子。”
平国公这句酸溜溜的话一出口,贺祈就叹了一声:“父子亲缘是上天注定的,人力不可为。”
“不过,在我心里,确实将岳父当做亲爹一样亲近。以后,父亲回了京城,也不用担心我。岳父医术如神,人又细心周全,定会好好照顾我这个女婿。”
平国公:“……”
……
再次被儿子气得冒烟的平国公,当天傍晚就离开军营,住进了儿子的家里。
要离开边关回京城,少说也得收拾几日。这几日,他要和三个孙子多多亲近。和贺祈那个混账,没半分关系。
程锦容见到板着脸孔生闷气的平国公,心里暗暗好笑。
不用问也知道,一定是又被儿子气到了。
贺祈也是。平国公都要回京了,他放低身段哄一哄亲爹就是了。非要闹到父子不快的地步。
程锦容故作不知,笑着上前嘘寒问暖。
平国公见了儿媳,脸上总算有了笑意:“我还有几日就要走了。住了二十多年军营,我也住够了。这几日,我就在家里住着,多陪一陪阿圆兄弟三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