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流成河，尸堆成山，那是炼狱，那是修罗场，是十八层的地狱。
而最后抓他的时候，天倾就踩在尸山之上低头俯视着他，脚靴已经全部染红，他的眼神却阴冷和决绝，是一种绝对的恨意。
那一刻， 离魏乘以为自己死定了，眼前这个杀人疯子肯定会杀了他，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死，被带到了皇宫内的御书房。
此时，离魏乘从山谷内血腥惊吓中抬头，见到左前方软塌之上的大顺皇帝，自己的父皇。
离天成的头发全白了，不留一丝黑发，连眉毛都白了，整个人苍老了很多，躺在软塌之上，眼神浑浊的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但是那眼中冰冷的凉意，却让离魏乘胆寒。
旁边的离慕寒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，最终压住了，这才开口。
“二哥，别来无恙。”
章天青守在御书房门口很久，虽然听不清里面具体到底在说什么，但是偶尔听到了离魏乘的大哭，听到了离魏乘的怒吼，听到了求饶和惊叫，在惊叫到达最高声的时候戛然而止。
章天青很清楚，只有断气才能让声音如此陡然而止，她甚至可以猜到里面的人是被怎样断气的。
星子已经在夜空悬挂，周围一阵静谧无声，章天青拢了拢衣领，觉得有些凉意。
片刻，御书房的门被推开，走出来的是离慕寒。
他此刻脸色很不好，嘴唇发白，额头却渗着汗水，皱起的眉头在见到章天青的一刻舒展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