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,在说什么啊?”他咽了一口唾沫,浑身僵硬地问道。
见到江眠,两人回过头,惊讶道:“你还不知道啊?三个月后我们得去艺校培训,然后等回来直接参加艺考,现在正商量去哪个艺校呢!”
“还要培训?”江眠声音更僵硬了。
陈老师没说过这茬,他以为,他只需要在接下来一年里努力工作,把上大学头两年的学费攒出来就可以了。
想到江眠的家庭情况,两个学生面面相觑,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开口道:“那个……我们也只是听说哈!培训学校也有没那么贵的,便宜的不一定是教学质量不好,也可能只是名声不显。有的听说师资力量和教学质量都不错,大几千就能上。”
大几千就能上……
江眠脸色白了,眼睛也红了,他算是明白了,为什么说艺术是有钱人的游戏。
到头来,一切还是一场空。
“你没事吧?”那个人看他神色不对,有些紧张地问道。
“没事。”江眠摇了摇头,游魂一般地离开了教室。
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走到公园的一处长椅前停了下来。
他忽地开始大笑,笑够了又开始哭,哭的不成样子。
哭完了,他又开始喊,公园的人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,他却不管不顾。拎起自己之前摔了的小蛋糕,打开,里头已经不成样子了。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草莓酱混在一起,变形地彻底。原本那美丽的奶油花像是被暴力撕碎了,那些红色的东西像血,江眠拿起叉子,一刀插进了奶油花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