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车赶到时,温从容已经把嗓子都给哭哑了,躲在鹿灵攸怀里一直念叨着“自己害怕”。
他将她带回了家,哄了一晚上才算消停。
“真……真的假的,我脑子不好,你可别骗我。”温从容蹭蹭他的脖颈,又咂了咂嘴,不紧不慢道,“那你倒是说说,我都给你讲了些什么啊?”
顾亦深如实回答:“讲你小时候。”
温从容一怔。
片刻后,她两眼泪汪汪,噘起嘴巴,低头攥住顾亦深冰凉的手,缓缓往自己滚烫的脸上蹭。
“你不知道,我小的时候啊,总是被很多人欺负,还总是吃不饱饭。”
顾亦深的眸光深了几分。
“我知道。每次你喝醉了,都要掰着手指,一件一件地悉数和我抱怨一遍。”
顾亦深当年问过温清欢,温从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。
但温清欢也不太了解温从容的过去,只是听妇联的人说过,小孩子是自己找过来的,到妇联办公室时浑身脏兮兮的,唯独一双眼睛亮得不可思议。她拉了拉其中一个阿姨的手,奶声奶气地说自己没有家,可不可以去福利院。
这也是温清欢对温从容印象最深刻的原因,毕竟其他小朋友知道自己会被送进来前都死活不愿意,至少得哭个三四天才有好转,唯独温从容从头至尾都笑呵呵的,接受能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