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持盈的手失力到抬不起来,软瘫着垂在身侧。
李钰看着,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心疼。
他嘴唇动了动,最后吐出来几个字:“好,我不说了。”
*
京郊的夜比城内向来要凉上几分。
李钰今日并未回龙吟卫复命,而是跟着李持盈回了庄子上安置。
秦氏又惊又喜,教人做了好一桌饭菜来给李钰接风。
三人不冷不热地用完一顿饭,李钰便托辞说有事要同李持盈相商,领着李持盈到了前院。
金缕眼睁睁看着秦氏的气压在李持盈和李钰走后变得低沉下来。
“夫人?”
金缕试探着问道。
秦氏紧紧抿着唇道:“你悄悄跟着后头盯着些,阿盈大了,我不放心她跟钰儿独处过久。”
“……是,夫人。”
金缕应了声是,转身跟在了李持盈两人身后。
李钰和李持盈儿时时常在这座庄子上玩耍避暑,因此都很熟识地形。
“就在这里说吧。”
李钰领着李持盈左拐右拐,终于在一间约莫五人合抱的高大樟树下停住脚步。
樟树下有供人歇脚用的石桌石凳,上头还摆着几碟糕点茶水。
李持盈在李钰面前也不拘着规矩,自顾自地坐下,咬了块椒盐酥饼便含含糊糊地开了口。
“也不知为什么,每次跟母亲都觉得有些别扭,今晚根本吃不下东西。”
李钰贴心地递过来一盏茶水,顺口道:“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吧。”
仿佛忽然有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咽喉,李持盈只感觉她顷刻间仿佛要窒息,肺腑被骨骼挤压成了一片薄纸,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