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水干吗?牙六问。
我、我喝了,喝了水才有那么多尿啊。
吃过早饭,牙六拿着书本跑过来,说跟结巴一起做完了作业,就去秦河摸鱼。才做了几道题,牙六就做不下去了。牙六做作业的时候屁股上像长了刺似的,坐立不安。牙六说走吧,等摸完鱼再回来做。结巴不敢,说他爹中午收工回来要检查,如果没有做完,肯定又得挨揍。说起挨揍,牙六不吱声了,他看见结巴爹是怎么治结巴的,那下手狠得跟揍贼似的,牙六一想起来,就背上透凉气。结巴趴在桌上,刚要演算才做起的那道算术题,牙六拍了拍他,竖起了耳朵,说结巴,你听——
啥?结巴问。
知了。
它、它叫它的,你、你做你的。
它叫得我心烦,我这人有一个毛病,听见这叫声,不把它弄下来,我就没有心思做事情。牙六说着跑出去,果真在棵大梧桐树上发现了那个知了。知了趴在上面,喘气似的鼓动着肚皮,日啊日啊地叫。牙六说得赶紧找蜘蛛网做一个粘子,把它粘下来,逮一个活的。
结巴说他能把它尿下来。
牙六半信半疑地给结巴端了一瓢凉水。结巴捧在手上,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。喝完水,结巴把瓢交给牙六,自己在地上蹦了蹦,然后又在院子里小跑了一圈儿,双手兜兜肚皮,说,可以了。
结巴站在树下,解开裤带,让裤子滑在脚踝上,两腿微微叉开,翘着圆滚滚的肚皮,两手捏着那只“小鸟”,抬头看了看那只还在叫个不停的知了,调整了一下刚才站的位置——